失眠的杂物小姐

轻重缓急,强弱张弛

· 感谢陈小哥哥打破次元壁。

· 我并不质疑他的专业水平也不否认他的热情。

· 本意没想写成冰学小论文,因为只是单纯觉得陈小哥哥演技完全不适合yuri on ice这首曲所以想到了表现力差在什么地方这个问题。没想到一开始写就偏了。

· 微博上手机打上千字思路不太连贯,语句也不通顺,强迫症忍不住拾掇了一遍。


摘要:

陈小哥哥的表演,尤其在肢体语言表达方面给了我非常阳光,爽朗,青春活力的感觉,让我觉得他滑的yuri on ice完全看不出来这个节目原来的样子。思及yuri on ice这首曲子本身以及滑这个曲子的角色勇利的性格,我意识到动画中的勇利在滑这首曲子的时候(包括宫本老师的编舞视频中),所有看似浓烈热切的情感表达,都是从最细微表情和肢体语言中渗透出来的。

如果说陈小哥哥和勇利(宫本老师)比差了哪里,那就是陈小哥哥的演技只有向外的“扬”,而勇利最擅长的是向内的“抑”。

在我所学的专业中“抑”是比“扬”重要一百倍的东西,因为“抑”代表了控制力,有控制力,表演才有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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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陈小哥哥仿滑的yuri on ice,再次意识到对于艺术来说,没有控制力就没有表现张力这一点是相当共通的。

回想自己学生时代还不懂表达歌曲情绪的时候多少次被老师敲打强弱处理;再想想合唱的魅力之一毫无疑问就是一个团队的人从最弱唱到最强,在这个音量的巨大差距中对提高作品表现力的无限可能;还有歌剧唱段中的歌唱家一个弱音处理抓人之处远远超过一个漂亮辉煌的highC。压得住,收得住,控制得住,意味着完全释放出来的时候有更大的对比,意味着有大张力的表现空间。

回头看陈小哥哥的仿滑从头到尾都从肢体上透露出强烈,明快,热情如同太阳一样闪闪发光的情绪色彩,只要看个30秒,就足够让人判断和勇利(宫本)表演的yuri on ice完全不是一个节目。其实他仿滑stammi vicino的时候就已经很能体现这一点了,但是stammi vicion的音乐不论是演唱,歌词情绪,交响乐伴奏都比yuri on ice情绪波动更强烈,编舞也不是一个风格,于是掩盖了他大开大合的肢体语言。只是这种风格一放到yur on ice这套编舞动作中违和感完全爆表。


这个节目是(动画中)勇利为他自己度身打造的,勇利这么内敛到自我的一个人,不可能有这样没心没肺(乐观意味)阳光灿烂的演技。维当初看中“仿佛在用身体表达音乐本身”的勇利,这个演技一部分来自勇利扎实的芭蕾功底,另外一部分来自于勇利把自己完全关在壳子里只关注自己内心世界的性格——一方面渴求胜利讨厌失败,一方面却完全忽视可以求助于自己以外的人,一直独身奋斗并以为自己真的是在孤身奋斗(勇利你家人美奈子老师和西郡一家在哭)。一个把自己关在内心世界的人会拥有大量的时间来反省和打磨自己,他的痛苦和挣扎也只能靠自己消化。这些从不对外人展现的压抑部分最终形成了他细腻敏感的艺术表现力并且透过他的肢体语言表达了出来。

所以维一开始承认勇利有无与伦比的表现力,应该也是指勇利在“抑”这个方面,我想维这种赞扬甚至包含了「我也无法达到」的意味。维的stammi vicino表现在“扬”的方面比较多——这首歌曲本来就是这样波动起伏的情绪,这是无论对于歌者还是舞者来说都远比安静平稳的曲子要好表现的存在,因为表演者能很清晰的知道哪些地方需要突出强调哪些地方需要收拢控制,所以这首歌掩盖了维对于“抑”表现上的弱势。但同时也让维的节目有种为了表演而表演的感觉,缺少了走向自己内心的一面。他的性格和勇利不一样,天然,依靠直觉,他基本没有去审视内心的需要,先天的优势也让他有太多东西唾手可得,他以往的演绎中也能做到有扬有抑(不然这五连冠就轮不到他了),但那是基于他在花滑艺术表现上天赋的造诣,而不像勇利那样捧着一颗一次一次反复揉碎重来的心,所以维才会觉得自己的表现力走到了尽头。

而没有遇到维之前的勇利只有抑没有扬,缩在壳子里的内心没有对外索取过什么,自然也就没有真正对外展示过自己的欲求。在日本滑协页面上确实写着「获得GPF优胜」这样的目标,但那可能只是他作为一个运动员对自己职业生涯的期待,却缺少了情感方面的支撑,不然勇利不会在独白中否定了它——「我从来没把获得GPF金牌这件事挂在嘴边」。直到勇利亲自把这句话在新闻发布会上说出来,才代表了勇利敞开心扉,在接受维的同时关注到外界的一切,学会付出、索取、交流、表达。才会有“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只有我才能满足维克托”这种强烈的表现欲望。

勇利在维做他教练这八个月期间在赛场上肉眼可见的惊人进步,不光是技术上的进步,更来自于他的表演中终于有了以前赛季都没有的“扬”的部分——向所有观众展示他和维的关系,向维展示对他的情感(毕竟在赛场上神交)。更可怕的是这个“扬”是勇利用他从“抑”中得到的细腻演技来表达的。这意味着哪怕在他表现最强烈的意愿和情感时,不单只眼神和表情是重要的表现力担当,身体的每一个关节和肌肉都在最大尽度做细腻的表演,而不是光做出更大幅度更有力的动作而已。在这个方面,我相信舞蹈学到一定程度的人都会有深刻体会。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勇利的艺术表现力应该是超过维的,因为一个不知道怎么“扬”就先把“抑”做好了的人,在控制力上绝对是一等一的高段数,这样的人学会表现“扬”之后你还会担心他表演没有张力?收放自如这个词绝对是最好的形容。一定要纠结的话,维和勇之间大概也只剩下明骚和闷骚的差别了。

关于勇利演技上的进步这一点,完全可以抛却他和维有没有做过这个论点,这个可能有关系,却不是最根本的原因。最根本的,就是因为他知晓了并且学会了爱,他有了表达更强烈情绪的意愿,所以他的演技从有抑无扬变成了有抑有扬(而陈小哥哥只有扬没有抑),拓宽表现力,演出就自然有了张力,从而更打动人心。


感谢宫本老师的编舞…感谢梅林太郎的作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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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正题(不)

陈小哥哥除了没有勇利(宫本)内敛安静的表现力(简称收不住)之外,还把yuri on ice的音乐进行了大量的剪接。

这首为了表现勇利花滑生涯的歌曲,仿佛为了表现勇利心无旁贷向着一个目标孤独前进而选用了很简单的编曲。如果这个曲子不是放在小滑冰这个作品里,不是放在勇利这个角色身上,那这首歌真的就是一首普通好听的歌而已,你会把它加进播放列表,有一段时间天天都听,哼得出旋律,但是不会每次听到都能红了眼睛,甚至因为无法控制情绪不敢在公共场合听到这首曲子。

三个乐器,钢琴,作为主角,独白者;小提琴,配角,中途加入的陪伴与引导者;爵士鼓,纯伴奏,推动乐曲情绪起伏,避免两件乐器太过单薄,提供更明确的节奏点(因为这是作为一个花滑节目用曲)。音乐从钢琴最简单清晰的重复音型开始,每次一右手音型变化和左手伴奏方式变化都意味着勇利人生走进一个新的阶段。而陈小哥哥因为没打算完成全套节目把音乐大量的截短剪接,听起来像是勇利的人生被摁了个快进,浮光掠影匆匆带过。这样的音乐中一个动作还没做完做到位下一个动作就已经来了,就算陈小哥哥真的有心想表现的更细致一点也没办法。

这就是除了陈小哥哥自身表现力以外,另外一个让我觉得那段仿滑很难受的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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